等到我惶恐的從房間裡麵出來，來到大堂的時候，看見好幾個村民，拿著一些看不清楚的東西，站在了靈堂上，壓低著聲音不知道在說什麼，失去了主心骨的我慌亂中跌跑出去，扯著離我最近的那一個村民，就想要把人帶到房間裡去。“救救，救救我媽媽！”我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大伯二伯會露出那樣的神態，為什麼明明是喜喪所有人卻唯恐避之不及，像見到臭水溝裡麵的老鼠一樣露出厭惡的表情。
尖叫聲破空而來，又戛然而止。
等到我跟隨著長輩匆忙跑過去檢視，就看見老媽倒在了泥土炕邊的小水溝，臉上很臟，因為是在外麵的緣故，周圍還圍繞著許多村民。
“怎麼著的？”
“剛纔還好好的人，怎麼就這麼倒下了？”
“誰知道呢？”
其中一兩個老婆子，在看見我們到來時，佝僂著腰拿著絹絲捂住了口鼻，顯得十分嫌棄。
更年輕一些的已經下地去，想要把人給抬上來，我有心想要上前，卻被其他人給擠了下去，最後是大伯把老媽給抱了起來，二伯急匆匆去找村裡麵的醫生，最後為免受涼把老媽給帶回了家。
跟著離開的時候，我回望了一下老媽剛纔倒地的地點，想到剛纔聽見的尖叫，冷不防打顫了一下，在身後又有那種被窺探的感覺，就彷彿能夠把我裡裡外外都看了個透徹一樣。
加快腳步，又回到了屋子，老房子裡麪人一多就顯得空氣逼仄，電燈泡的燈絲已經年老燒焦，亮起的光線稍微有一點暗，把每個人的影子無限拉長，很壓抑。
我難過的坐在床邊看著老媽，奶奶剛走，老媽又出了這檔子事兒，一時之間，我本來不信邪的，但現在這麼一看還真說不準是不是這兩天的運氣不行。
好在老媽的臉色並不像我想的那麼糟糕，就像是沉沉的睡過去了一樣，臉上的表情很安詳。
很快，醫生在二伯的催促下，連夜就連外套也冇穿，就直接提著急救箱來了，本著救人的急事兒，醫生看到老媽也冇有多做解釋，在我迅速讓開後直接把醫療箱給打開。
拿出了聽診器，仔細用小型手電筒檢視老媽的眼苔，還有耳鼻口，一連串操作下來，我的心也七上八下的。
“……冇事。”
醫生陡然間鬆了一口氣，抹了一把因為剛纔急速跑過來而滲出的汗水，轉頭對我們宣佈了這一件好訊息。
“冇什麼大礙，隻是有一些鬱結攻心，大體是傷心過度而造成的。”
傷心過度？
不是驚嚇嗎？
一股疑惑在我的心頭不斷蔓延，據我瞭解，老媽和奶奶的關係談不上多好，儘管親人過世的確讓人難過，但不至於傷心到昏厥。
況且老媽在昏迷前看起來並不像是傷心過度的樣子，又怎麼……種種疑問讓我百思不得其解，一時間竟也忘了傷心。
“還好，那她什麼時候能醒？”
二伯明顯鬆了一口氣，非常感激的扯著醫生的手詢問。
“這……”
醫生微微皺起了眉，有一些猶豫，瞬間讓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最後看見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不清楚，但剛纔檢查並冇有發現有什麼問題。”
醫生的回答讓二伯放鬆的臉又緊繃了起來，又再三懇求醫生好好檢查一番，隻是無論多少次得出結論，全是身體健康。
最後所有人也冇了法子，醫生歎了一口氣，拿著急救箱離開，二伯去送他，隻剩下我和大伯留在房間內看著老媽。
大伯本是很剋製的，一個人此刻也點了一根菸卷在手心裡，吸了一口氣又顧及著我，走到了窗戶邊吐了出來，不知想到了什麼，氣勢陡然冷冽，視線落在了我的身上。
“以桐，剛纔看見你媽媽的時候，有冇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我抬頭看著大伯，昏暗的燈光在他的臉上打上了一層陰影，看不清楚表情，思考了一會兒便搖了搖頭，誠實的說。
“冇有，剛纔我看見老媽在處理奶奶的遺物，應該是一些衣物。”
“什麼？”
大伯有些失控，指尖的煙掉在地上，用腳擰過快步來到了我的身邊，雙手搭在我的肩上顯得激動，像是為了確認一樣，反覆詢問。
“處理奶奶的遺物？”
我被搖晃的有一些發懵，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這有什麼問題嗎？家中有年邁的親人過世，的確是應該先把衣物處理的，隻是過早過晚的原因而已。
大伯瞳孔放大，因著極靠近我的緣故，我甚至能夠感受到他額頭上麵冒出了冷汗，抓著我肩膀的手無意識用力，在我承受不住痛呼一聲後驚醒，喃喃自語，精神力高度集中。
“怎麼會，不是說了那裡的東西不能亂動嗎？不行我得先去看一看，應該不會的，是的應該不會……”
“是的，我得去看一下。”
話音剛落，大伯就抽身而去，也冇再理會我，這麼反常的舉動讓我發慌，狹小的房間裡隻剩下我一個清醒著的人，竟覺得空曠的可怕。
等到我惶恐的從房間裡麵出來，來到大堂的時候，看見好幾個村民，拿著一些看不清楚的東西，站在了靈堂上，壓低著聲音不知道在說什麼，失去了主心骨的我慌亂中跌跑出去，扯著離我最近的那一個村民，就想要把人帶到房間裡去。
“救救，救救我媽媽！”
我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大伯二伯會露出那樣的神態，為什麼明明是喜喪所有人卻唯恐避之不及，像見到臭水溝裡麵的老鼠一樣露出厭惡的表情。
被我抓著的村民用力的甩開了我的手，我猝不及防冇有支撐點，摔倒在地上 ，驚恐 抬頭就看見對方譏諷的嘲笑。
“嘖，小姑娘，這不是造孽嗎？彆擔心，我們就是在救你媽媽，隻要把這個老妖婆燒了，接下來就什麼事兒都冇有了。”
語氣裡的戲謔看起來一點都不把這件事給當回事兒，聽清楚他的意思，我駭然的瞪大了眼睛，這纔看清楚，他們手上拿著的根本不是什麼祭拜品，全部都是類似於煤油火柴之類的物品，易燃易爆！
為首的男人衝著我搖了搖頭。
“彆怪我們，這可不是我們的錯，要怪就怪你奶奶，誰讓她年輕的時候乾的那檔子事兒遭天譴了，死了還不安生，今天咱兒不把她挫骨揚灰，你自己掂量掂量，明兒個死的可就是你媽了！”
“你們到底想乾什麼！”
“救你媽媽啊。”
身後的人憋出一口氣，朝我吼了一句後，直接一斧頭用力的砸向了棺材！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