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天破震耳

我是被這個村子淒慘所觸動,剛剛和我們交談的幾名漢子,皮膚潰爛的已經丟了大半條命。

一條人命代表著一個家庭的破碎,如果王一真的有辦法,錢不錢的我還真就無所謂。

當我說報酬都給他時,王一立刻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我和周建國聽著他侃侃而談著十二童子棺。

那顆巨大的銅柱就是童子棺的標識,銅柱上十二浮雕猛獸乃是上古凶獸“饕餮”。

以饕餮作為陣眼,分彆取十二生肖八歲的孩童,這種陣法極其殘忍。

先找到屬鼠的童男,以水銀灌滿身體,封住七竅防止魂魄離體。

隨後埋在殍[piǎo]地,以水養屍,童男身體被水銀灌滿身體不腐,以此類推每隔一年抓一名童男。

十二年後湊齊十二童子棺。

蔭屍身體四肢猶如常人,等待墓主人下葬時,將蔭屍取出,以十二地支當中的子午衝、醜未衝、寅申衝、卯酉衝、辰戌衝、巳亥衝對立。

再以生肖相剋的辦法讓蔭屍彼此限製。

最終以饕餮作為陣眼,銅釘為鎖鏈,以此奴役十二蔭屍。

但由於年代久遠,煞氣被上層的純陽混合物,按照老王所說,那純陽物是赤硝,硫磺,硃砂,再以童子尿攪拌而成,目的就是防止屍變。

我聽的一愣愣的,這幫古代人也太冇人性了,八歲的小孩兒說整死就整死。

老王頭清了清嗓子說:“我看到的就這麼多,至於怎麼破我就不知道了。

你也懂得,我學的東西都是半吊子,年輕時候冇師傅教,老了以後記性也不好,所以。。

你看著辦吧。”

“完了?”

我一時冇反應過來。

“完了,就這些。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至於怎麼破,那是你的事兒了。

村裡人均是受到十二天棺源源不斷輸送的邪氣所致。

你是風水先生,破陣擺個風水化個煞什麼的,都是你擅長的。”

老王頭坐在村委會的台階上叼著煙,表現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還故意的對我吐了口氣,反覆確定了下,所有的卦金都是他的。

要不是看他年紀大,我真想揍他了。

周建國一臉期盼的盯著我“大仙,咱們該怎麼辦。”

我其實也心裡冇譜,嘴上答應的倒是痛快,告訴周建國放心。

那老王竟然靠在台階上做出閉目養神的姿勢,曬著太陽說:“隻要你能破了十二天棺陣,我就有辦法除了裡麵的蔭屍。”

一耙子,老王頭把事情又把事情推到我身上。

忽然周建國再一次跪在地上,我上前攙扶,周建國哽咽的說:“我周建國以前是個孤兒,承蒙村上百家供養,能活這麼大本來就是奇蹟,隻要先生能救了村子,我周建國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你。”

他比我大,這給我下跪怎麼能讓我受得起“你快起來說,我又冇說不幫你。

剛剛我是在考慮辦法,你這兒村子有地圖麼,越詳細越好。”

他也不哭了,連忙說:“有有,前些日子地質勘探的人剛測完了圖,讓我們村委會還出人幫著跑山了。”

讓我等一下,他進了村委會,鼓搗了半個多小時拿出了一張大型的平麵圖。

地圖鋪在地上,藉著陽光,我找到了十二天棺的位置。

老王頭起了身,用手給我比劃了一下,連著十二個方位,以此連線,畫出了四個三角形。

其中四個三角形的箭頭同時指向中心銅柱的位置。

“這裡是死門也是陣眼所在,銅柱下葬時是以猛虎鮮血澆築,現在老虎是保護動物,你就甭想了。

方法告訴你了,怎麼辦是你的事兒了。”

一直研究到了中午,老王吵吵著餓了,我們三個在老周的帶領下去了他養母家。

老太太今年快八十了,身體還算硬朗,拉著我的手掉眼淚訴說著病情的可怕。

我歎了口氣,讓他們放心,自己一定會儘力而為。

吃完了飯,老王頭留在家裡躺在床上看電視,我和周建國兩個人圍繞著村子走了三圈。

最終回到了村委會的十二天棺前,我說:“我剛剛做出標記的位置都記住了?”

“冇問題放心吧,大仙還什麼指示?”

周建國激動說。

剛剛我圍繞著墓局四周找到了村子當中的七玄關。

七玄關也是村子裡生氣流通的走向,所以說這裡也是全村人的命脈。

天色已經泛起了金黃,全村異常的安靜,家家戶戶的禽畜均趴窩不出。

我對他說:“找齊村裡的勞動力,按照我所說的標記向下挖,一直挖到黑石纔可以停,知道嗎?”

“我這就去辦!”

周建國馬不停蹄的開始去村裡叫人。

我回到了他們家和老王頭彙合,看他嗑著瓜子優哉遊哉的看電視,一副欠揍的表情已經讓我忍了很久了。

他眼皮都不抬的說:“辦完了?”

“你知道我要做什麼?”

我驚訝的說。

“一法通則百法通,你能一天開了慧眼,足以證明根基紮實,要是連鎖生氣的七玄關找不到,我才感覺不可思議呢。”

老王頭說。

這確實有點出乎我的意料,我始終認為老王是那種什麼也不會的藍道,可他卻接連語出驚人。

隨即我問:“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自己去,反而叫上我一起來?”

“我什麼時候說我知道了?”

老王無奈的笑笑說:“我這些年潛心研究了很多,可多是理論知識,慧眼開不了,什麼都是白扯蛋,不說了,那些都是過去了,挖也得挖一陣兒,好好休息吧。”

當天我和老王在周建國家的大炕上睡了一覺,第二天上午九點多時,周建國一身泥土的跑了進來,激動的喘著粗氣“挖到了,先生都挖到了,按照你所說的,全部都挖到了黑石。”

“走,你去把村裡的男孩都叫到,讓他們多帶點水。

再殺七隻公雞。”

我說。

周建國冇有任何的質疑就下去做了。

我推了推又午睡的老王頭“起來吧王師傅,該做事了。”

“妥了,你風水我捉鬼,咱們兩個就是黃金搭檔。”

老王笑嗬嗬的說。

起身去了十二天棺的位置,看著四周挖好的大洞,周圍站著幾十名老弱婦孺,他們渾身站滿了泥土,有的人手指已經磨破。

當我和老王頭到了現場時,那些人希冀的眼神,絕對要比看待電影明星還要期盼。

空氣中颳起了腥風,就是這股子陰煞氣將全村的老少爺們折騰的死去活來。

周建國帶著人拎著雞就到了我近前,氣喘籲籲的說:“該怎麼做?”

我說指著那七個大坑說:“讓小孩兒對著那兒撒尿,一個坑裡丟一隻公雞。”

在我的話音落後,家家戶戶的娘們領著自己家的娃對著坑就要撒尿。

有的小孩兒吵吵著尿不出來,換來當媽的幾個大巴掌“小兔崽晚上在家總也尿床,怎麼到這兒就完犢子了,趕緊尿,你爹就等你尿來治病呢。”

四周的娃娃哭還有婦女的叫罵聲中一切準備就緒。

接著圍著全村走了一邊,挨個到了那些坑邊丟下了隨身攜帶的水晶球。

水晶是佈置風水陣必要之物,有著擋煞的功效。

每當我丟進一個,那些小孩兒便會身體一哆嗦,乍一看好似要抽羊角風似的。

急的身旁的母親連連搖晃,等到我第七個丟下後,村裡八歲以下的小孩兒均昏倒在地。

嚇得有好幾戶人家已經哭嚎了起來,不過短短不到一分鐘,那些孩子均恢複了正常。

睜開眼滿是迷茫之色,但當大人問起,小孩子就是說剛剛腦門一麻,忍不住的昏了過去。

我用童子尿摻雞血阻斷了通過七玄關蔓延村子的煞氣,又用水晶球放置於坑中,煞氣生氣一鍋端。

既鎖住了生氣也隔絕了煞氣,如果不及時處理這村子三年之內必然會徹底絕戶,而小孩子最接地氣,所以剛剛感受的比較直觀。

所謂七關,即雲墾關、尚冂關、紫晨關、上陽關、天陽關、玉宿關和太遊關,分彆與北鬥七顆星(貪狼、巨門、祿存、文曲、廉貞、武曲、破軍)相對應,七關代表著任何一個城市農村或人口集居地的生氣流向。

與此同時,十二天棺的位置好似炸了鍋一般,泥土反動,地麵輕輕的顫抖。

緩緩的在地表竟然升騰起了一絲黑氣。

黑氣漸漸聚攏在空地的上方而不散,好似一團有靈氣的黑霧。

周圍人驚叫不斷,我告訴我周建國讓村裡的人都回家把門關上,誰也不許出來。

人群疏散時,老王頭站在我旁邊急切的說:“煞氣聚而不散,這陣法還冇被破,再不想辦法破了,一會兒蔭屍要是還了陽,大家都得死。”

“我知道。”

目光緊盯著空中生氣的黑霧,七玄關被鎖住,煞氣完全聚集在童子棺中心地帶,一旦煞氣被十二童子吸入,很有可能立即屍變。

到時候非但我們得死,全村的人都得死。

見人群都散開後,我下定決心在青囊中拿出梧桐劍,再將雞血繩將自己額頭纏繞。

一咬牙一跺腳,現在隻能拚了!

奔著黑霧就衝了進去。

雞血線在我剛剛踏入陣中時,便開始自燃起來,我知道這是煞氣奪體,一旦雞血線燃燒完,我的命也就交代了。

咬破舌尖,吞了口血,忍著腦海裡的震盪,我幾乎是拚命到了陣眼的位置,隨後狠狠的用梧桐劍插入到地下。

“轟!”

的一聲,天空響起了炸雷,眼看團黑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時。

這是“天破”!

也代表著此地的十二天棺算是破了!

梧桐劍上緩緩冒氣了青煙,劍算是廢了。

鳳凰非梧桐不棲,我以梧桐劍做陣眼,引來九鳳之力,不管他是任何邪煞,也有把握一併破除!

老王頭晃動下手臂,聽不出褒貶說:“你小子真虎,那梧桐劍可是千年老樹枝乾上的木料,祖國大地估計你也找不出第二把,這回你可虧大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穿上了道袍,自語的說:“陣法破了,剩下的蔭屍也該輪到我王掌教親自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