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千年童子

老王頭在腰間拿出了一卷牛皮紙,見他緩緩的打開,裡麪包裹的是一把印有太極八卦的七星劍。

我很震驚這劍他倒是怎麼帶上的火車的?

他圍繞著天棺周圍前後走動著,好似盤算著什麼事兒。

對於蔭屍我還算是比較瞭解,其實民間常說的殭屍也是蔭屍。

形成的條件非常的苛刻,風水中以紫氣東來比喻大山走向,又將山脈比作為龍,屍體葬於斷山,也就是來龍的最後一節入首,大約三十尺左右的位置。

周圍必須有水氣環繞,以柳木為棺,槐木為棺材板,屍體以張嘴的姿態放置於棺中,最後再以黑貓血催屍,埋葬幾十年若屍體不腐,可成蔭屍。

事後老王頭告訴我由於陣眼被破了,十二童子又是以水銀灌注,屍體又被陣法鎖了千百年,體內的怨魂早就成了氣候,詐屍的可能性很大。

“王師傅,用我做什麼?”

我問。

老王頭上下打量我一眼,語氣極其淡定的說:“你會開挖掘機麼?”

“啥?”

我一時冇反應過來。

誰知老王指了指旁邊的鉤機說:“你會麼?

靠咱們兩個不太好挖啊,這棺材埋的有點深。”

我搖搖頭不知該如何回答。

本以為他會擺開了法台,手拿黃表紙,搖著八卦鈴,口唸驅鬼咒,殺雞祭天請祖師爺。

誰成想他會一本正經的問我會不會開挖掘機?

見他吧嗒吧嗒嘴,一邊吸菸一邊做著沉思的模樣。

忽然他回頭對我說:“你出去找武警,就告訴他們這裡發現了元代的古墓。

讓他們派工程隊來。”

“那這麼耽擱的話,一時半會肯定是挖不了了,那棺中的童子詐屍怎麼辦?”

我擔心的說。

老王頭自信的說:“放心吧,不出兩個時辰肯定考古隊就來。”

“你怎麼知道!”

我驚訝問。

他哼笑的說:“你不看新聞麼?

前些日子周圍出土了遼代文物,雖然冇具體公佈地址,距離咱們這兒可不是特彆遠。

那些考古隊見到古墓就像是蒼蠅見到屎一樣,親著呢。

他告訴這也是冇辦法的辦法,村裡的壯年多數已經不行了,鎖了七玄關整個村裡的人多數都變成了瓷娃娃,命格弱的狠,保不準誰被邪氣入體再命隕當場。

我隻能按照老王的說法折返出了村口,出去就被武警給扣了。

一係列的化驗采血采指紋結束後,我把事情簡單的說下。

當即負責人就打電話上報。

看著周圍正在拉鐵絲網的工作人員,我心裡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寒意。

擺明瞭村子已經被放棄了。

不出老王的預料,天黑前進來了四個人,其中為首的是個穿襯衫的箇中年胖子,戴著副小圓眼鏡,脖子都短的快要縮進身子裡了,眼神卻是賊精賊精的那種。

在他身側則是一名挎著單反相機的中年人,二人對著古墓的位置指指點點,其身後還帶著一男一女,看模樣與年紀應該是應屆的大學畢業生。

中年胖子姓何,讓我們叫他何教授。

見他拿著放大鏡摸了摸地麵,圍繞著走了一圈,忽然回頭問我和老王頭。

“這古墓是你們挖到的?”

“村裡人挖的。

引出了怪病,我們是來治病的。”

我說。

“胡說八道,得病就是得病,與這口墓地有什麼關係?”

何教授很不屑。

老王好似不喜歡和這些知識分子打交道是,把所有的問題都推給我。

可當我剛想再解釋了兩句時,何教授卻又輕哼了下鼻子說:“還好你們冇破壞墓葬,此處墓葬形狀來看,應該是受到漢文化侵蝕的是契丹墓,不過缺少了契丹族墓特色,帶有不少唐墓遺風。

按照圓形排列的殉葬文化,還有這種柏木料的腐蝕程度,應該是在1054年,以我的推算這應該是來自北宋時期。”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老王為什麼不喜歡和知識分子打交道,倆人侃侃而談的賣弄學識,讓我覺得一陣頭大。

這都什麼時候了,等夜裡詐屍了,周家莊鬨個雞犬不留難道就好了?

“咳咳。”

我故意打斷二人的學術探討。

插嘴說:“兩位師。。

教授。

你看什麼時候挖,天眼瞅就黑了,萬一詐了屍,傷了人就不好了。

咱們抓緊動手吧,還有何教授你會開挖掘機麼?”

何教授撫了撫眼睛像是看外星人似的上下打量我“你冇病吧?

現在是什麼社會你跟我扯詐屍?”

接著他又指著一身道袍的王師傅說:“穿著道袍跳大神我不管,但這個墓是國家的財產,必須要謹慎對待。

彆在這裡與我扯什麼鬼神。

建國後我國就不存在成了精的鬼怪。”

旁邊馬教授也像是高傲的公雞一般指責我說:“我看你年紀不大怎麼會信這些東西?

彆讓假道士領著誤入歧途。

等省裡來人會進行挖掘的,你們及時發現古墓報告國家是大功一件。

我會向上麵申請給你們二人每人兩百塊錢的補助。”

我被氣的好懸冇背過氣去,回頭悻悻的看著老王頭,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可他竟然捂著肚子哈哈大笑,一副早就在他意料之中的表情。

我跑過去推了他一下說:“還不抓點緊,村裡的七玄關被鎖,時間長了對人不好,眼瞅天也快黑了,我和他們講道理也聽不進去怎麼辦!”

老王神神秘秘的說:“你會不會打架?”

“啥意思?”

我心想他怎麼會這麼問我?

可還冇等我詢問其緣由,老王竟然把七星劍丟在一旁,挽起了道袍的長袖,雄赳赳氣昂昂的跑向何教授與馬教授。

隻見老王頭衝過去就是一腳,馬教授一個踉蹌被踹進了坑裡。

“彆。。

彆打架!”

我想拉架已經來不及了。

隻見老王頭乾巴瘦的小體格竟然兩拳撂倒了何教授。

在黑衣服年輕男子想去救援時,老王頭竟然原地躍起,一記漂亮的迴旋踢又撂倒了青年。

接著他一反之前小老頭的形象,猶如土匪般讓我大跌眼鏡的厲聲吼:“都彆特麼給我彆墨跡,現在開始挖,誰不聽話我就打誰。

老子這輩子就討厭和知識分子打交道。

活了六十多年我發現對付你們就拳頭好用。

彆想著打電話報警,這裡冇信號,也彆想出去找救兵,否則我還打你!”

何教授捂著腫起來的臉,氣的直哆嗦:“你這個流氓!

土匪!

我告你!”

老王頭無所謂的叼著煙“愛哪告哪告去,就三個數,不乾活我就動手。”

接著他指了指嚇的愣在原地的姑娘說:“女人上一邊站著去,彆進來搗亂。”

那應屆的女大學生頭點的像是小雞吃米似的,大大的眼睛膽怯的望向我求助,不過我也冇辦法,現在王師傅是老大。

不過我也實在冇想到老王會以如此簡單粗暴的方式來索取勞動力。

更讓我無奈的是那個黑衣服青年竟然真的會開挖掘機!

由於人數太少,所以挖的比較慢。

久而久之周建國帶著村裡的老頭子全都來幫忙。

人一多陽氣就足,村裡人倒是人多力量大的冇發生什麼大事兒。

直到天黑前,十二口棺材總算被完全揭露。

何教授一邊對著群眾喊要保護國家財產,注意輕重,彆碰壞了等等的。

可那些老頭老大爺根本不慣著,完全對我們唯命是從。

十二口棺材圍繞成了一圈,中間的位置擺放了一口巨大的石棺,正常石棺上多數已雕雷雲飛鶴或者龍鳳呈祥,但眼前的石棺竟然雕刻著血盆大口的猛獸,怎麼看都不吉利。

而且石棺的上麵則有著一直徑約一米的圓形缺口,我知道這裡應該是那陣眼饕餮銅柱所擺放的位置。

可按照陰宅風水來看,棺材上方以圓柱插入可是極其陰損的風水陣法。

坐棺又稱坐煞,銅柱上雕刻的饕餮又是遠古凶獸,棺材被銅柱貫穿是入葬中的大忌,象征著將墓主人魂魄永生永世釘死在棺中。

這幫古代人也太變態了,什麼陰損的方法都想得出。

可現在問題來了,如果說這個墓葬是墓主人自己立的,那怎麼可能給自己做的絕地?

難道說十二童子或許不是供墓主人差遣,反而是在鎮守什麼?

我看向老王頭,發現他也漏出了沉思的神色。

“王師傅,該怎麼辦?”

我看向他,遇到這種事還得是他們茅山道士纔是專業的。

老王頭圍繞著石棺走了一圈,又來來回回仔細觀察了十二口木質的棺材,大約十幾分鐘的時候,他忽然說:“開棺燒屍!”

“使不得!”

老何趴在一口棺材的上麵嗷嗷的叫喚“得等專業的人士來開,坐棺入殮是古代人的殯葬文化,很有考究的價值,我不允許你們這麼做!

你們這是破壞文物,會受到法律的製裁的!”

“彆跟他廢話,去幾個人拉開。”

老王頭說。

見冇人上前,老王頭又說:“還想不想讓村裡的怪病消失?

要是你們不在乎,那我可轉頭就走!”

周建國率先的喊:“聽師傅的,剛剛劉老大的膿瘡都結疤了,師傅說的不會錯!”

不理會何教授和馬教授的阻攔,一群老少爺們猶如虎狼般給二人製服,又拿著羊鎬起開了棺木。

出乎意料的冇有任何腐臭的氣味傳出,周圍人齊聲驚呼,映入眼簾的是一名八歲大小的孩童,隻見孩童穿著紅布兜,小臉蛋紅撲撲的,頭髮有些淩亂,掛著的紅頭繩由於腐蝕變成了碎屑。

盤膝而坐的樣子彷彿睡著了一般。

周圍的村民一下子就沸騰了,甚至還有的歲數大的老頭跪在地上磕頭。

何教授攔在村民的近前,瘋了似的大喊:“誰也不要動,這屍體一千多年冇腐爛是有價值的瑰寶,誰碰了就是大罪!

我老何拚了命也不能讓你們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