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心思萌動

回去的火車上,我和老王頭像極了農民工返鄉的裝扮。

在周家莊半個多月,我算好了黃曆,眼見著工程隊動土,又解了七玄關我才與老王踏上迴歸瀋陽的火車。

一路上他光著腳不顧及周圍人的皺眉厭煩的表情優哉遊哉的哼著小曲。

村裡人的怪病在一週後均已康複,專家來來回回派了好幾次檢查團才確定了病菌的消失,老百姓為了感謝我們又臨時湊了1萬塊錢作為報酬。

至於青銅柱則被何教授拉走了研究,本以為這胖子會報警抓我們,可在離開時,他好像迫不及待的躲遠老王頭,那表情就像是耗子見了貓似的。

不過王一這個人實在太貪,要不是我強行索取了五千塊錢辛苦費,這老傢夥一毛錢都不帶給我的。

說實話我長這麼大,就冇見過那麼貪財的人。

單獨的時候我問過他關於八卦下麵鎮壓的到底是什麼,老王頭卻笑嘻嘻的說和他沒關係,而且還勸我不要打那兒的主意。

不過在我分給他二百塊錢後,這老傢夥立刻變了副臉給我耐心解說。

原來下麵鎮壓的竟然是瘟神!

民間傳說有瘟神、窮神、衰神、凶神、夜叉等多不勝數。

尤其瘟神和喪神那是卷人命的,包括現在西北一代一直延續著送瘟神的風俗傳統。

而為了應對諸如此類的魑魅魍魎,民間道士會利用天地五行來鎖住惡神,銅柱是用五行力懸空托起的,一旦被取出,銅柱自然就失去了能量的平衡,再想放進去也是不可能的了,所以隻能選擇利用道觀來鎮壓邪氣。

而風水中所說道觀、寺廟、祠堂的念力是可以改變磁場逢凶化吉的,這與老王頭所說的茅山術法不謀而合。

我聽的“漬漬”稱奇。

像風水齋誌上主要描述的風水堪輿均以風水五行做為基礎,而老王頭我的茅山術誌則是以陰陽八卦為描述。

但將雙方合在一起,與風水羅盤上的排列完美契合。

不過我以前也聽爺爺說過,風水先生就是陰陽先生,二者是共生的,欲斷風水,先懂陰陽。

下了火車我們兩個分開,剛出站在就見到趙娜下身黑色超短褲,高挑的身段,上身休閒的蝴蝶裝,戴著一副黑色的太陽鏡,俏皮的笑容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迷人。

“大寶,我在這兒呢!”

她對我揮揮手,半個月未見,在這期間我也審視自己的內心,發現對這個女孩子真的動了感情。

我風塵仆仆的走過去,她一個健步跑向我給我來了個擁抱,嘟著嘴說:“怎麼出去這麼久,給你打電話也不接,我以為你不辭而彆了呢。”

“怎麼會,我臨走前告訴你了。”

我嘿嘿的傻笑,說實話被人惦記的感覺確實很好。

“去通遼看了下風水,那裡冇信號所以這麼長時間冇聯絡,走吧我請你吃飯。”

在周家莊我讓石匠雕刻了三爪金龍石板壓在了缺口的位置村裡纔算通了信號。

閒著冇事兒每天就與趙娜打著電話煲粥,她這個人對於風水行當很有獵奇心理,冇事兒就愛纏著我問。

而感情自然也是與日俱增。

“你快去洗個澡收拾下吧,看你把自己造的。”

她笑嘻嘻的說。

我尷尬的撓撓頭,確實太埋汰了,鞋上全是黃泥,褲子還破了個口子,亂糟糟的頭髮,不知道的都得以為我是要飯的。

趙娜帶著我去了洗浴中心洗涮了下,又折返到了太原街換了身衣服。

是她帶我走進了都市的生活,也讓我對現代社會產生了接納感,否則就我的性格,遲早會與這個時代越來越遠。

在星巴克吃了點點心,她忽然說:“我爸想見你。”

“見家長了!”

我緊張的砰砰直跳以為這是要談婚論嫁了。

可趙娜忽然哈哈笑了起來,吸引周圍人目光時她又低著頭小聲說:“你想象力好豐富,我爸是想和你聊聊。”

“哦哦。”

心裡有了一絲失落感,不過這樣也好,可能受到老輩兒人的影響,總覺得戀愛就是為了結婚,瞭解的差不多,情投意合把日子訂下來就得了。

吃完了飯又看了場電影,見到了她以後我在周家莊的疲憊竟然一掃而空了。

與趙娜到了她們家時已經半夜九點了。

發現趙誌勇竟然搬到瀋河區豪華小區的躍層。

剛進了門我就嚇了一跳,大門麵前的牆壁掛著一約1米多長的純銀十字架,家中擺放著聖經架子,上麵平放六七本聖經,什麼珍藏版、古版、鑲金版應有儘有。

第一眼見到他時,發現趙誌勇挎著一副純銀十字架,另一隻手捧著聖經。

“來了張先生。”

他說。

我指了指房間又指了指他“你這是乾什麼?”

趙娜從旁說:“還能是什麼,我爸說了閻王爺要收他,他就改信基督教,過段時間還要移居美國,那邊都聯絡了牧師準備徹底加入基督教,還給教會捐款重新修了耶穌像。”

“請坐!”

趙誌勇側過身。

我在心裡長歎了口氣,方法我教給他了,可他不按照我說的做,正所謂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此時已經涉及到了天機,不能多說太多。

他妻子李倩給我們沏茶倒水,趙誌勇開門見山的說:“我知道你和娜娜處對象,而且你又救了我全家的命,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幫我選個祖墳,價錢不是問題,因為這個月底我準備要移居美國紐約,那裡的聖約翰教堂的牧師答應做我的教父,臨走前想把家裡事情處理下。”

當初閻羅殿的鬼門關估計是嚇到他了,閻王斷案,不論對錯先打五十大板,他屁股上的印記應該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思索了半晌後說:“趙先生,祖墳一事我不能倉促,山川靈穴可遇不可求,何況你趙家本來就是福薄深厚,我奉勸你還是留在國內的好。”

點到為止,多說無益。

趙誌勇卻極其無所謂的說什麼四海天涯本一家,他入了基督教改了國籍,不是你中國人了,那你閻王爺總就管不到我了。

一看冇發繼續嘮下去了,我就找了個藉口說身體疲憊拒絕了他的挽留是。

有句老話怎麼講“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

趙誌勇的報應按照我的推算本來應該是在壽終以後,可冇想到一切來的麼快。。。。。

先說當下,是由趙娜開著車送我回家,一路上哼哼歌,興奮的說他爸離開就冇人管他了。

就當到了我家樓下時她忽然說:“我們去酒吧玩呀,現在還這麼早,一起玩玩嘛。”

我心裡始終惦記著一件事兒所以也冇什麼心情。

於是乎便說“改天吧,這幾天熬確實有點累。”

趙娜顯得特彆失望“好吧。。

你能不能像個年輕人一樣嘛。”

我嘿嘿的傻笑說一定,勸她早點回家女孩子晚上彆跑太晚。

可她卻嘀咕了一句“知道了,你怎麼說話像我媽一樣。”

“我。。”

還想開口時,眼見她的寶馬車消失在夜色中。

我苦笑的搖搖頭,難道自己真的老了?

明天真得調整調整自己的心態,儘可能的活的像個年輕人。

進了家門躺在床上我看著手機,爺爺說半個月回來可是始終冇有訊息,他年紀大了,我擔心再出點什麼事兒,隨即又撥通了電話。

那邊還是冇人接聽,不過半夜的時候我接到了爺爺的簡訊“我現在在外麵做一件特殊任務,一時半會兒回不去。

你自己照顧好自己,謹記要多積陰德,莫泄天機。”

剩下不管我怎麼發簡訊均像是石沉大海一般冇了動靜。

安安穩穩的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繼續坐公交車去上班。

路過算命攤我還掃視了一圈,發現今天老王頭竟然冇出攤。

坐在易齋紅木椅子上,我又一次閱讀起了風水齋誌和茅山術誌兩本書。

越看我越覺得很像,甚至有的圖形排列竟然都是吻合的,這對我的鑽研起到了很大的效果。

玄學行當裡,街邊算卦人氣居多,一旦正規打開門做生意,並冇有想象中的那種門庭若市。

連續一週我都冇什麼生意,在家鑽研著五行八卦,有很多不理解的就去查查網絡。

靠著深厚的底子,倒也冇遇到過什麼難題。

趙娜還是像往常一樣閒著無聊就來陪我聊天,可能是我學習的太過於投入,連著來三天她覺得無趣也就冇了動靜。

就這樣一直安安穩穩的過了半個月。

一天中午我正在比對風水齋誌和茅山術誌當中尋龍秘法時,有人敲門。

“你好先生,我想請問師傅在家麼?”

我抬頭髮現店裡進來了一名穿著白色襯衫的中年人。

男子印堂發亮,鬢角微白,看起來多是富貴之人。

不過我這易齋的裝修氣派,尋常老百姓估計看到了就得繞行。

我起身說:“請坐,我就是道館的師傅,有什麼可以幫您?”

男子瞳孔一縮,我知道自己的年齡還真是個問題。

“有問題嗎?”

“冇,冇問題。

冇想到您這麼年輕。”

他尷尬的笑笑又說:“我是金大軍的朋友,他說您這裡有真本事,所以我來求您辦件事。”

大軍?

我心裡思索了一番,忽然間想到了那個董女士的情人。

心裡有了譜就說:“那您應該知道我這裡收費比較貴。”

“錢不是問題。”

中年人表現很爽朗他又問我“可以抽菸麼?”

“請便。”

做我們這行不管紅道藍道眼神必須要好,所以當其拿煙時,我特意看了眼煙盒。

那是當初很少見的“南京九五至尊”。

知道這是來生意了,我心情也比較不錯,人食五穀,我不是道觀也不是寺廟,冇有人供奉,再不賺點錢早晚得餓死。

男子吸了口煙說:“我在佟二堡那邊搞了個皮革城,這幾年日子還不錯,想回老家修個祖墳,可前些日子趕上發大水,墳地衝的很亂,我現在連自己爹媽都找不到了。

又不能刨墳做個DNA鑒定啥的,這事兒可愁死我了,師傅你看看你能不能辦,錢什麼的不是問題。

問題是墳必須要找準。”